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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情漁陽夜

淮上老驥

10月18日下午，按議程，第二屆全國教師文學獎頒獎會全部內容進行完畢。晚餐，在薊縣漁陽賓館熱烈進行中。餐前，大會主持人尹彥友秘書長就叮嚀:今晚大家可以放開了喝。我們來自安徽的幾個教師作家會同湖北的、陜西的、重慶的幾個朋友，沒辜負尹秘書長的“重托”，著實痛飲了幾杯。幾杯酒下肚后，大家情緒高漲，有人提議搞點兒什么活動。最后統一了認識，接受我的建議：逛街，去賞漁陽的夜景。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響應，來自長沙的、四川的幾個朋友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，十多個男男女女，出了賓館，直奔漁陽古樓大街而去。

熙熙攘攘的人流，充塞著燈火輝煌的漁陽街道，異香撲鼻的各類燒烤小吃，強烈的誘惑著來來往往的行人，高大雄偉的跨街牌樓，緊緊地吸引著我們這些來自全國各地遠客的眼球。

    穿過一座古樸、宏偉的牌樓，寬敞明亮的鼓樓廣場出現在我們的眼前，此刻，我想到了就在昨天晚上，從天津趕往薊縣的晚班車上，我和來自長沙的小陳，還沒下車就急切地向開車師傅打聽：去漁陽賓館怎么走？該從哪里下車？駕駛員操著濃濃的方言說了幾遍我們也沒聽明白。一個約三十多歲，雋秀窈窕，身著紅上衣的女子熱情地說：下車跟我走就行了。聽了她的話，讓我們這乘車趕了一天路程的游客，倍感溫馨。下車后，那紅衣女子寸步不離地為我們一邊引路，一邊熱心地向我們介紹著這個縣城的景點、商場、街道、特色小吃等，讓我們沒有一點兒生疏感，覺得眼前的女子就鄰家小妹妹。直到眼前的這個廣場，她還不放心地指著前方一處亮著紅燈的高大建筑再三叮嚀：那就是漁陽賓館。我和小陳一再表示感謝，向她一次次揮手，道著再見。今晚，再次踏上這個廣場，我竟突發奇想：沒準昨晚為我們領路的那個熱心女子，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呢。

就在我遐想時，來自滁州的薛暮冬兄弟在催我了：快走啊，胡兄，你看他們都走遠了。我定睛一看，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，被隊伍拉下了一大節，趕緊加快步伐趕了上去。我們在漁陽古樓前停了下來，大家一邊觀賞著鼓樓的滄桑雄姿，一邊打開相機，擺出各種姿勢，留影拍照。望著漁陽古樓，我的思緒穿越時空，似乎看到“城池百戰后，耆舊幾家殘”安史之亂留下的慘烈場景，聯想到唐人張為的詩句“向北望星提劍立，一生長為國家憂”，不禁熱血沸騰。

 忽然，大家為美妙音樂伴奏下的嘹亮委婉的歌聲所吸引，不約而同地都停下了腳步。原來，鼓樓右前側平坦開闊的場地上，擺放著一套音響設備，起勁地播放著流行音樂，一個中年女子在一個男士陪伴下，正專注地演唱著。場地被觀眾圍得嚴嚴實實。悅動的節奏，歡快的旋律，令我們駐足觀賞，聽到忘情處，來自定遠的蔣林竟上前接過人家的話筒，走著臺步，唱了一段樣板戲選段。年逾花甲的我，此刻也忘記了自己的年齡，接過話筒唱了一曲“我的根在草原”。盡管我們不是專業的歌手，可在現場觀眾熱烈的掌聲鼓勵下，加上酒精的作用，似乎早已忘卻自己是身在異鄉，唱得都很投入，聲情并茂，引來了在場所有聽眾的熱烈叫好。唱完了，心情為之一振，大有“老夫聊發少年狂”的感覺。

繞過鼓樓，剛踏上另一個街口，又出現了另一班演唱者，看上去都是年過半百的男性，有人在吹奏或彈奏伴樂。蔣林兄弟又抑制不住心情，趁人家唱完一曲的檔口，接過話筒，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。當他們得知我們一行十幾個人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客人，便強烈地邀請我們來一段。蔣林于是邊唱邊和大家互動，來了一段“我愛北京天安門”，受他的渲染，我也放開嗓門唱了一段“駿馬奔馳保邊疆”。歡快的情緒是會感染人的，現場幾個演奏家、歌唱家紛紛與我們合影留念，并自豪地向我們介紹：他們曾有好幾個人從這里走上了星光大道。

美好的時光，總顯得那樣短暫。不知不覺中，已經到了深夜。我們離開了那幾個街頭歌手，一路尋找著返回漁陽賓館的路。

人，累了，心，卻醉了。